是用于海运香料防潮。除了苏谅这样的香料商人,没人会准备这东西。
李善德在拟定计划时,为了节省费用,没有安排工坊烧制,打算直接从苏谅那里采购。即使两人闹翻,李善德还在幻想多付些绢帛给他,弥补报效未成的损失。
现在倒好,经略府贸然对他下手,让局面一下子不可收拾了。
这位老胡商的嗅觉比狐狸还灵敏,一觉察到风声不对,立刻壮士断腕,扬帆出海。更让李善德郁闷的是。苏谅并不知道经略府自作主张,只会认为是李善德想斩草除根。两人之间,再无人情可言。
他知道,李善德的软肋是这双面瓮,没它,荔枝转运便不成,所以在撤离时果断带走了所有的存货——这是对那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最好的报复!
听明白个中缘由,赵欣宁的脸色也变得煞白。一个卖人情的动作,反倒把荔枝运转给毁了,这个责任,纵然是他也承担不起。
“那……请广州城的陶匠现烧呢?”
“今天已经五月十三日了,十九日就得出发,根本来不及!”
“全广州卖香料的又不止他苏谅一个,我这去让市舶司联络其他商人,清点所有货栈!”
赵欣宁跌跌撞撞跑开了,李善德望着烟波浩渺的珠江水面,心中泛起的愁苦,怕是连丹荔都化不开。一来是与苏谅这个误会,怕是至死也解不开,二来千算万算,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出了变数,满口的愁苦无处诉说。
接下来的一整天,广州港所有商栈被市舶司的人翻了个遍,结果只找到两个,还是破损的。赵欣宁这次算是真尽了心,他忙前跑后,居然想到一个补救的办法。
这边的胡商嗜吃牛肉,因此广州城里的聚居区里有专杀牛的屠户,并不受唐律所限。有些奸滑的牛贩子为了多赚些钱,卖牛前故意给牛嘴里灌入大量清水,把胃撑得很大。赵欣宁原本是贩牛出身,对这些市井勾当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