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就是说他为人如鳖,一口咬住的东西,绝不松嘴。”
“那为何叫上有鳖?”
“宦官嘛,也只能上有鳖,想下有鳖也没办法嘛。” 韩承比了个不雅的动作。这些官吏起的绰号,
李善德表情一僵,嗫嚅道:“鱼朝恩只说去研究一下,说得好好的今日还来,我才给他看的……” 韩承气道:“那他如今人呢?” 李善德答不出来。韩承恨不得把食指戳进他的脑袋,把里面的汤饼疙瘩搅散一点。
“就算你跟他交际,好歹留上一手啊!如今倒好,他拿了荔枝转运法,为何不照葫芦画瓢,自去岭南取了新鲜荔枝回来?这份功劳,便是宫市副使独得,跟你半点关系也没有了!”
李善德一听,登时慌了:“我昨天先拿去户部、户房、太府寺和兵部,他们都可以证明,这确实是我写的啊!” 韩承无奈地拍了拍他肩膀:“良元兄,论算学你是国手,可这为官之道,你比之蒙童还不如啊——我来问你,你现在能想明白经略使为何追杀你么?”
“啊,呃……”李善德憋了半天,憋出一个答案,“嫉贤妒能?”
“嗤!人家堂堂岭南五管经略使,会嫉妒你吗?何节帅是担心圣人起了疑心,为何李善德能把新鲜荔枝运来,你却不能?是不能还是不愿?岭南山远地偏,这经略使的旗节还能不能放心给你?”
被韩承这么一点破,李善德才露出恍然神情。这一路上他也想过为何会被追杀,却一直不得要领,便抛去脑后了。
韩承恨铁不成钢:“你把新鲜荔枝运来京城,可知道除了何履光之外,还会得罪多少人?那些衙署与何节帅一般心思,你做成了这件事,在圣人眼里,就是他们办事不得力。你那转运法是打他们的脸,人家又怎么会配合你做证呢?”
李善德颓然坐在台阶上,他满脑子都是转运的事,哪里有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