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囟顶——原来做个恶官悍吏,效果竟堪比修道,简直可以当场飞升。
韩承早教导过他,使职不在官序之内,恃之足以横行霸道。李善德因为性格缘故,一直放不开手脚,到了此时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
赵欣宁回到府中时,何履光在竹榻上午睡方醒。他打着呵欠听掌书记讲完,两道粗眉微皱:“咦,这只清远笨鸡,要这许多通行符牒做什么?”
“自然是卖给那些商人,谋取巨利。” 赵欣宁洞若观火。
“兔崽子!敢来占本帅的便宜!” 何履光破口大骂。赵欣宁忙道:“他这个荔枝使做到六月初一,就到头了。大概他是临死前要给家人多捞些,也便不顾忌了。”
何履光摸摸下巴的胡子,想起第一次见面,那家伙伏地等着受死,确实一副不打算活的衰样。这种人其实最讨厌,就像蚊子一样,一巴掌就能拍死,但流出的是你的血。
他倒不担心在圣人面前失了圣眷。只是朝中形势错综复杂,万一哪个对手借机发难,岭南太过遥远,应对起来不比运荔枝省事。
“娘的,麻烦!” 何履光算是明白这小使臣为何有恃无恐。
“节帅,依我之见。不妨这次暂且遂了他的愿,由他发个小财。等过了六月初一,长安责问的诏书一到,咱们把他绑了送走,借朝廷的罪名来算这几张符牒的账。那些商家吃下多少,让他们吐出十倍,岂不更好?”
何履光喜上眉梢,连说此计甚好,你去把他盯牢。于是赵欣宁先去了节帅堂,把五份通行符牒做好,拿出来送给李善德。李善德松了一口气,拿了符牒正要走。赵欣宁又把他叫住,一指那捆在树上的昆仑奴:“大使不是说人、牒都要么?这个奴仆你不妨带去。”
李善德看了看,这个昆仑与长安的昆仑奴相貌不太一样,肤色偏浅,应该是林邑种。就是眼神浑浊,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他心想不拿白不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