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在前头一抬手,五指张开,又倏地合拢。
话未出口,队里几人已齐齐止步,脚下如钉入地,动也不动,所有人都将呼吸收了个干净。
那老斥候俯身前探,身形微伏,脚步轻得几不可闻,整个人像一截风干的枯枝,滑入林影之中。
他动得不快,却极稳,目光犹如鹰隼扫谷,阴影里若藏根发丝,怕也逃不过那双老眼。
林中静得瘆人,风穿枝头,只带出几声窸窣。
老斥候伏身察看,足足探了小半盏茶的工夫,方才缓缓抬手,朝身后一招。
姜亮心头一紧,蹑足而行。
靠近两步,便觉空气似也冷了几分。
老斥候脸色泛灰,嘴角绷得死紧,一双老眼里,竟透出些少见的凝重与忌惮。
再往前一步,脚步微顿,后颈泛起一阵凉意。
林下横着一具尸首,衣甲式样,与他们斥候制式无异,分明是先前铺出去的某一小队里的人。
死状却惨烈得过了头,几乎说不上是“人”。
四肢断折,筋腱尽挑,皮肉翻卷如纸,像是被人生生抽了筋、剥了皮,未死前怕是已受尽折磨。
而最叫人心寒的,是那尸体的姿势。
非是倒地如常,而是被人刻意“摆”出来的。
四肢大张,仰面朝天,眼珠子鼓得老高,嘴角抽咧成一抹诡笑,似哭似笑。
似要将每一个靠近者都死死瞪住,生生吓退。
这是明晃晃的示威。
姜亮还是头一遭,亲眼见这等死法。
只觉胸口一阵翻江倒海,胃里像灌了盆泥水,翻着泡儿往上冒。
面色倏地发白,赶忙闭气凝神,手心沁出一层冷汗,一动不敢动,生怕一松气,就吐了出来。
可不是人人都憋得住。
身后那名新斥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