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糖龙实在太大了!
我从龙尾啃到龙头,小肚儿已鼓起三四分圆。
偏此时,吴川哥哥端出许多道好菜,道道喷香,其中一碟炸得金黄油亮的小条块,唤作炸鲜奶,外皮酥脆,内里软嫩香甜,好吃极了!
可我才吃掉一条大龙,只勉强塞了几口菜,便撑不下了。
摸摸自己鼓胀的肚皮,脑子里忽然蹦出先生前几日的教诲:‘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可不是么?得了最最威风的糖龙是福,错过了最最美味的炸鲜奶便是祸呀!
再看姐姐,作糖画时虽只得了一只小兔,却品尝到最多美味,岂不正是祸兮福所倚?
蘅儿悟矣!”
她初入蒙学,识字不多,免不了错字连篇,文中处处可见王安石的圈改。
末了留一评语道:“假字虽多,然记趣甚真,市井烟火、童稚饕态跃然纸间。‘祸福倚伏’一解,尤为颖悟,触物会心,已是难得,可喜也!”
王蘅也觉得自己写得极好,这些天翻来覆去地重温,总也看不腻,只是越看越馋,每每忆起炸鲜奶的滋味,便觉唇齿生津,腹中擂鼓。
她拿起小册子,第不知多少回奔向书房。
“爹爹!”
王蘅在门口探头探脑。
王安石合上自宋家借来的前朝典籍:“进来吧。”
不待女儿站稳脚,抢先道:“又来央求爹爹带你寻吴川哥哥?”
“非也!”
王蘅挺起小胸膛,正色道:“蘅儿并非为此而来,况且,此事是爹爹允诺过的,理应践诺,何须央求?”
王安石笑起来:“那你所为何来啊?”
“蘅儿为文章事而来。”
“此话怎讲?”
王蘅双手递上小册子:“蘅儿近日又做得几篇小文,却难有真情,更无领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