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四十,街道上清静无人,吴铭跨过马路,撕下贴在川味饭馆门口的休业通知,开门进店。
厨房里已亮起灯光,谢清欢叼着牙刷含糊不清地问好。
随后吐掉泡沫,咕噜咕噜漱干净口,说道:“师父,弟子的牙膏快用尽了……”
“晚上给你支新的。”
“谢谢师父!”
师徒俩着手准备早饭。
张关索仍是先李二郎一步到店。
铁牛以往是在五岳观里和灾民同住,自打他当上擂主挣够了钱,便在麦秸巷里赁了间民居,毗邻吴记川饭,距保康门瓦子也不过数百步之遥,便利得紧。
谢清欢打趣道:“昨日可吃好了?”
张关索果断摇头:“不好不好,虽是大鱼大肉,却远不及吴掌柜煮的一碗粥。”
“可这粥分明是我在煮……”
“谢铛头煮的粥自也是极好的,远非状元楼可比。”
谢清欢抿着嘴笑,她就爱听这个。
忙过早饭,辰时刚过,三人正把肉行鱼行送来的食材搬进厨房,忽见不远处驶来一辆太平车,一华服公子骑马跟在车后,乍一看有些面熟,仔细一瞧,原是狄家的长子狄谘。
“吴掌柜!”
狄谘替父亲付钱来了,这事本该由二弟出面,善始善终嘛,怎奈二弟下不了床,只好由大哥代劳。
太平车在店门口停稳,狄谘翻身下马。
“稀客!”吴铭叉手行个礼,讶异道:“怎不见令弟?”
“舍弟忽生臀疾,卧床不起,幸而只是小病,过两日便好了。”
家丑不可外扬,狄谘轻轻揭过,随即岔开话提起昨日的宴席,盛赞吴掌柜的手艺。
闲聊一阵,结账时刻!
五十贯钱分六个箱子盛装,每个箱子都有五六十斤沉,吴铭和李二郎哼哧哼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