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江主簿,有件事……”
他话锋陡然一转,“我那不成器的族弟延平,虽说是罪有应得,案子也结了。可……那本流落在外的账簿,始终是个疙瘩,让上面的大人们睡不踏实啊。”
我恍然,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这老狐狸,前番的“不抢功”和“事急从权”,不过只是铺垫。
其真正的意图,是那本记录着他诸多罪证的账簿!
我立即满脸凝重,抱拳道:“监正大人所言极是!此等关键证物遗落在外,确实后患无穷!大人放心,卑职定当亲力追查账簿下落,掘地三尺,也必将它寻回!”
语气斩钉截铁,却绝口不提“在我手中”四字。
周伏龙眼中闪过一丝愠怒,显然是对我的推诿极为不满。
他盯着我看了几息,最终只化作一声意味深长的轻哼:“呵……如此,甚好。”
账簿的事,我明白,他也明白。
但现在硬逼我,除了撕破脸皮,毫无用处。
我明确告诉过他,我的目标是血刀门,他在幽州干的那些破事,我没有任何兴趣!
但前提是,不要惹我!
周伏龙靠回椅背,状似无意地换了个话题,“对了,听说最近陈监正与你,走得颇近?”
我心中警铃再响,面上却不动声色:“陈监正主管一房、六房,钱粮用度、资产处置皆在其职司之内。卑职近日忙于血刀门事务及钱庄事宜,与陈监正确有些正常的公务来往,皆按章程办理。”
“哦?只是公务?”周伏龙拖长了尾音,“陈监正此人……城府极深呐。江主簿可知,当年那场震动朝野的‘税虫暴毙案’,他陈平……可是深陷其中,受了大牵连的。”
他顿了顿,观察着我的反应,见我不语,继续说道:“若非那次变故,以其资历功绩,只怕如今坐在这监正之位上的,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