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工头领着我们四人来到河湾最内侧、水声最响的一段。
“你们四个,新来的!就这儿!给老子把这段冰底下的烂泥刮干净!”
王碌看着那浑浊湍急的黑水,脸色发白,抢先一步:“头儿,我水性好,我先下……”
我摆摆手,径自开始解那身破旧短褂的带子:“我来。”
陈工头嗤笑一声:“呵,逞英雄?”
我没理他,心念微动。
这点冰冷湍流算什么?二师兄当年为了磨我筋骨,寒冬腊月把我按进东海怒潮里,那才叫真正的惊涛骇浪,比这凶险十倍百倍!
赤着上身,刺骨的寒气瞬间包裹而来。
我抓起冰冷的麻绳,牢牢系在腰间,另一端交给李长风,他默默点头,攥紧了绳索。
我抓起刮刀和冰镐,一道离火真气窜出,将冰面灼出一个窟窿。
没有犹豫,纵身跃入!
刺骨的冰水瞬间淹没全身,我立刻运转离火真气,在皮肤表面形成一层暖流。
饶是如此,水压和冲击力也让人难受。
眼前一片模糊浑浊,只能勉强看到近处搅动的黑水和悬浮的杂质。
双脚陷入厚厚的淤泥,几乎没到大腿,湍急的暗流撕扯着身体。
我摸索着向前,忽然,脚踝触碰到一个硬中带软、形状古怪的东西!
不是石头,也不是枯木。
我心中一凛,强忍着浑浊的水流睁开眼,模糊地看到一个扭曲的人形轮廓,半截埋在淤泥里。
摸索过去,手指触到的是冰冷的尸体,脚踝上缠着半截断裂的麻绳!
我迅速解开自己腰间的麻绳,摸索着在那具尸体的腰胯间缠紧、打上死结。
然后用力扯动了三下绳索,绳索瞬间绷紧!
岸上三人合力,猛地将水下的重物向上拖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