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光掠过他肩头积雪,显是在外面等了许久。
这位三房的主簿,此刻倒像条被踢出窝的丧家犬。
张英不比许主簿,是周伏龙的心腹,属于随时可以舍弃的外围。
此刻来我这里拜年,也是在想退路,算是可以争取的对象。
我抬手按下杜清远胳膊,“伸手不打笑脸人。”
我接过礼盒一掂,沉甸甸是柄开刃古剑,“张主簿破费了。”
我反手从门后提出两罐雾茶,“新采的茶尖,最是养气安神,张主簿眼下青黑太重,该仔细调养。”
张英没有久留,在门口寒暄两句后便告辞离开。
……
雪刚扫净,杜红菱在院子里待不住了,拽着我衣袖往外走。
“姐夫哥,闷死了,逛庙会去!”
我寻思来了两个月,好不容易清闲,也正好可以欣赏下幽州风情,于是一行人出门。
穿过镇武司前院时,却见周伏龙正在松树下缓缓打拳。
玄青官袍难得未系玉带,招式也松散,倒真像寻常老者晨练。
见我们出来,他骤然收势,掸了掸袍角:“哟,江主簿这是携美出游?”
“监正大人辛苦,”我拱手,“大年初一还来当值。”
许主簿连忙递上毛巾擦汗。
周伏龙摆摆手,从石凳上拿起个油纸包:“人老了觉少,活动筋骨罢了。”
纸包展开,竟是几串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西街老刘头的绝活,给值勤弟兄带的,尝尝?”
山楂裹着琥珀色糖壳,芝麻粒沾在糖衣上像星子。
杜红菱眼睛一亮,抢先接过一串:“谢周大人!”
周伏龙笑呵呵道,“幽州庙会可是北境一绝,东头杂耍班的火狮子要开场了,再不去可赶不上头彩。”
我们道谢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