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时辰,陈岩推门而出,手中一叠墨迹未干的供状递到我面前,“大人,全撂了!签字画押!”
我扫过纸上鲜红的手印,点了点头,“押回镇武司!”
就在这时,阴府管家阴槐带着十几个气势汹汹的家丁,试图强行闯入,被守门的税吏死死拦住。
我示意他们进来。
“什么人这么大胆子,敢封我们……江……江主簿?”
阴槐看到了我,目露震惊之色,“你……”
我呵呵一笑:“这不是阴家大管事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阴槐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江主簿,我们阴家向来遵纪守法,凭什么抓我们的人,封我们的铺子?”
“凭什么?”我指着院中一箱箱的走私晶石,“凭这个,还不够吗?”
阴槐脸色微变,旋即来到被锁住的掌柜面前,伸手上前就是一巴掌,“张如海,平日里阴家待你不薄,你竟干出这种勾当?”
一切正如我所猜想,他们把责任推了出去。
胖掌柜脸色惨白,呵呵苦笑,往地上啐了一口。
阴槐又道:“江主簿,怕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误会?去镇武司衙门里讲吧!”
我当即下令,“所有涉案人犯、赃物、账册,全部押回镇武司!收队!”
……
整个五房灯火通明,忙碌了整整一夜。
清点赃物、整理口供、关押人犯,喧嚣直到天色微明。
雪停了,幽州城被一层厚厚的银白覆盖,远处传来稀稀落落的爆竹声。
今儿是年三十了。
这件事很快惊动了周伏龙。
他把我喊道值房,气急败坏道,“江主簿,你,你疯了吗!没有搜查令!谁给你的胆子去抄阴家的铺子?年都不让人过安生了?你这是要把天捅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