淌。
那双凶戾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惊弓之鸟般的惶恐,试图从我脸上读出哪怕一丝意图。
地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王碌的声音在门外清晰响起:“大人!三号口供画押了!”
接着是一份卷宗从门下方的小窗塞了进来。
我伸手拿起,慢条斯理地展开。
张镰伸长脖子,想看清卷宗上的内容,只是徒劳!
我依旧沉默,目光似乎专注于那份“口供”,手指偶尔划过某一行字,停留片刻。
“大人!五号招了!阴家西角门,暗桩‘老槐树’!”又一卷塞入。
“大人,兄弟们没收住手,七号死了。”
一份份卷宗被送进来,堆叠在桌上。
张镰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汗水浸透了他的后背。
他怕死。他比任何人都怕死。
当初在葬魂谷顶,他就是第一个喊出“投降”的人。
此刻,这份对死亡的恐惧,在死寂的煎熬和同伴“背叛”的假象中,被放大到了极致。
他快要崩溃了。
半个时辰后,我将卷宗放下,站起身,“看来,你们还要再重新串一串口供!”
……
张镰被重新拖回原来的牢舍。
而里面,只剩下七个同样血肉模糊的血影卫。
空气中弥漫着比之前更浓重的绝望。
更深处隐约传来的凄厉惨叫似乎印证了某种可怕的结局:其他六个人,怕是都没了!
我站在铁栏外,“看来,串供也得讲究个效率。折腾了大半夜,都饿了吧?”
杜清远端着一个大木托盘走了进来。
上面摆着几只烧鸡,十来个馒头,还有一壶散发着醇厚香气的酒。
“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休息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