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语气平稳,却字字清晰,“按镇武司阵亡锐士最高抚恤,每人两千两,三十人,计六万两。”
阴永昌手指微微一顿,眼皮都没抬。
我继续道:“此外,贵府客卿贾仁贾先生,奋勇当先,力斩血刀门贼首虚无影,不幸殉职!按悬赏令,血影使人头值二万两。此乃贾先生之功,此银,当归阴家。”
“还有,”我身体微微前倾,“昨夜谷中不太平,总得有些压惊的费用,不多,两万两。”
我抬起手,三根手指轻轻敲在冰冷的桌面上。
“六万抚恤,二万赏银,二万压惊。共计十万两。”
数字落地,偏厅内死寂一片。
只有香炉里一缕青烟袅袅上升。
他缓缓抬起眼直视着我,里面没有任何愤怒,只有一片冰冷,“江主簿,好大的胃口!”
“三爷说笑了。江某只是替英魂讨个公道,替活人求个心安。”
我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这十万两,买的是阴家满门忠烈的清誉,买的是幽州城往后的太平,买的是……大家相安无事。”
阴三爷忽然笑了,“江主簿,你可知,这幽州城,从来就不是靠银子能买太平的。”
他话锋一转,“不过,阴家,向来敬重忠义之士。三十死士的抚恤,阴家自会料理,不劳江主簿费心。至于贾仁……他既已殉职,那二万两赏银,便算作他最后为阴家尽的忠吧。”
“至于那两万两压惊费……”他忽然抬高声音,“你觉得,我阴家的门楣,值不值这个价?”
这句话,既是反问,也是警告!
他在告诉我,阴家的脸面,不是用钱能衡量的!更不是能被人如此敲诈的!
谈判,陷入了僵持。
他在试探我的底线,也在坚守阴家的尊严。
十万两,他绝不会轻易松口,尤其是那两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