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幽州城仿佛被冻住了。
只有寒风在城头呜咽,还有远处几只被血腥惊起的寒鸦,发出几声凄厉嘶哑的啼叫。
那姓张的城门官瘫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筛糠似的抖着,彻底成了一滩烂泥。
“王兄弟。”
“啊……啊在!”王碌一个激灵,声音抖得不成调子。
“走吧!带我们去看看咱镇武司幽州监的……堂口。”
众目睽睽下,我翻身上马,穿过幽州城门。
看守城门的兵丁们早已退到两侧,躲得远远的。
待我们队伍离开,身后传来了阵阵议论。
“那……那是血刀门的人啊!就……就这么砍了?”
“看见没?张扒皮尿裤子了!活该!”
“那箱子!那黑箱子是装……装……”
“嘘!小声……那是新来的镇武司主簿!叫什么……江…江小白?”
……
幽州城门外那血腥一幕,如同投入死水潭中的巨石,激起的骇浪瞬间席卷了全城。
消息在茶肆酒楼、阴暗巷道里飞速传递、发酵,惊惧与好奇交织。
我们还未到幽州监衙署,身后远远缀上了一条长长的尾巴。
好事者、胆大的闲汉、各方的眼线,远远地跟着骡车。
这也正合了我心意。
既然出任幽州主簿,奉命来剿灭血刀门,那就用这些人头来当做祭旗的血牲、立威的战书!
向这幽州城宣告——我江小白来了!
镇武司幽州监那黑沉沉的衙门口,此刻却显得异常“热闹”。
两排穿着厚实镇武司制服的镇武税吏分列大门两侧,站得笔直如标枪。
但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骡车上的黑箱,难掩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