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总教习谄笑道:“放心,一定让庞监正满意!”
我想,他大概理解错了庞监正的意思。
……
仪式后,徐管事带着我穿过校场,来到对面的训诫堂。
路上,徐管事低声对我道,“杨总教习不知你身份,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多担待一些。”
我讶道,“你知道?”
徐管事笑道,“赵监正刚进镇武司时,我算是半个引路人。”
我恍然大悟,这个徐管事是赵无眠的心腹,而看他的意思,镇武司青州监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
赵无眠年纪轻轻当上了监正,内部不服气的人也不在少数。
“杨总教习拜的是庞家的码头,你杀了庞监正的侄子,庞家已将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有了徐管事提醒,我心中大概有了个底。
杨总教习在训诫堂背身而立,黄梨木案上摊着《十大铁律》。
徐管事上前禀告,“总教习,江税吏到了。”
杨总教习嗯了一声,示意徐管事离开,训诫堂内只剩下我两个人。
杨总教习打量着前面的一幅画。
图上画的是一条桀骜不驯的猎犬,龇着森白獠牙咆哮。猎犬脖颈处套着一个精铁打造的嚼子,勒得它双眼暴凸,狰狞中透着股彻骨的无力。画上题字:“桀骜何足惧?勒断脊方知忠。”
他对我的到来视而不见。
我也懒得跟他虚与委蛇,打量着训诫堂内:四壁青石粗糙冰冷,墙角堆着几副铸铁锁链,铁链冰冷乌黑,带着一些血迹。据说这训诫堂,是惩戒违规税吏,还有训练暗字房的人所用。
良久,杨总教习转过身,油亮脑门反着光,手指轻扣书案。
“江税吏昨日立了功,可规矩就是规矩——”
我笑着问,“总教习请我来,不会是为了跟我讲规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