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指微搓,做出了个数钱的动作。
二师兄冷哼:“瞪大狗眼,仔细看清这块腰牌!”
税吏翻到腰牌背面,脸色骤变,双手奉还腰牌,喉结滚动如吞炭,“小、小的有眼无珠!您请自便!”
说罢连退三步,鞋跟磕在石阶上险些栽倒。
我心中纳闷怎么回事。
二师兄道:“你的腰牌,雕刻了天鉴枢的狴犴纹,只有监正以上才有资格佩戴,秦老贼倒是挺舍得。”
原来如此!
……
青石板路被轮椅轧出细碎响动,田老爹翡翠独目掠过街边糖画摊。
扎羊角辫的女童正踮脚数着铜板,苇杆上晶亮的龙凤糖画要三文钱,她掌心只躺着两枚磨出毛边的旧钱。
轮椅颠簸的瞬间,我看见二师兄黑袍翻卷时,糖画摊前掠过一线银芒。
那女童摊开的手心里,已多了粒月亮碎片似的银角子。
“蜀中唐门的暗器手法用来撒钱?”
田老爹嗤笑一声,枯手按住险些颠散的轮椅,“你爹棺材板要压不住了。”
“买路钱。”
二师兄猛推轮椅冲过青石缝,惊得田老爹抓住扶手,“前头胭脂铺的母夜叉瞪半天了,当老子瞎?”
轮椅撞开胭脂铺前的水洼,泥点精准溅上老板娘金线绣鞋。
叫骂声追出半条街,混着女童脆生生的“谢谢黑袍叔叔”,散进四月杨柳风里。
……
这次来青州并不想惊动镇武司,田老爹推荐下,找到一家同和客栈。
客栈掌柜一见田老爹,忙不迭推开账本,亲自引路。
路过天井时,我瞥见库房堆满未开封的晶石箱,封条印着“三眼蟾蜍”的图腾。
安顿下来,掌柜推着田老爹去了隔壁库房,“您老验验这批雪浪礁的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