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木门闩上了,一扇扇门窗都闭着。
于是渔夫松了一口气说:“啊哈,守夜人这会儿肯定睡觉呢,咱回家去,看病的事以后再说。”
妻子不答应,拽着渔夫的衣摆,冲灯塔呼唤守夜人,没有回应。
“回家吧。”
“再等一会儿。”妻子生气地喊,“说不定他马上回来了。”
再过片刻,又有新的访客到来,是一对父子,霜鬓的父亲拉着结实粗鲁的年青人,远远的就听见父亲夸赞自己的教友,再三叮嘱年青人要注意礼貌。
“你们也来看病吗?”老水手对渔民夫妇笑,有点自得的意思,“前天我可是亲眼所见。乔伦的一条生命就是被守夜人从死神的攥里拖回来的。用烧得红红的铁针,三下就把病魔刺跑了。”
不明真相的妻子发出惊呼,更热切地等候,不明真相的渔夫面色惨白,更焦急地央求回家。
过了一个小时,灯塔外聚集的人群竟是越来越多,有二十多人乌泱泱攒动,叽叽喳喳地议论。苦等那么久,免不了有人埋怨起来,说归说,却没有谁主动离开。
“你们聚在这里做什么?”魏莉婆婆提着篮子过来,“守夜人在林地采药。”
她笑眯眯的。
不久前有巡逻的警卫瞧见守夜人往林地去,他们稍作交谈后道别。那警卫又把这件小事随口告知了在水井边洗衣的妇女们。
魏莉婆婆端着洗衣盆匆忙回家,切了几片面包,抹上厚厚的黄油,再煮两枚新鲜鸡蛋,将杂蔬炖菜放进陶罐里,所有的食物用提篮盛好就前往了林地。
趔趄的步子穿过及腰的灌木,她瞧见林博坐在杉树下,捧着笔记描绘一株金盏花。
“早安。魏莉女士。”林博放下纸笔,起身招呼。
“守夜人,你不去休息吗?”
“我睡得少。”林博在夜间已经用冥想代替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