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众们聚在病榻边,老教师乔伦用豁达语调和大家说话,像是交代后事一般,他越是这样,人们就越难过。
气氛正哀伤,这时候林博突然提出要给他看病,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灯塔管理员环顾众人,信众们也都盯着他的表情。
林博没有流露出骗子的慌乱和年轻人急于证明自己的毛躁,正因如此,即便被他这番话惊了一下,也没人开口呵斥。
石塔镇很缺医师。多年前这里有一位年长的草药师,懂得一点家传的医术,会熬制汤药,能治疗简单的跌打损伤,在他死后,镇子里就没有真正的治疗者了。
这位草药师生前努力培养自己的儿子,现在他儿子从医学院毕业,留在大城市工作,很少返回家乡。
现在镇民要寻医问药,得步行几公里到电车站,乘车去到市里找诊所或医院。如果病人不方便移动,家属需要额外花钱把医生请到镇子来。
乔伦的老妻就去请过一位收费便宜的诊所医师,对方诊断后给出的说法含糊其辞,先是说症状罕见,又说需要静养,最后只给配了些镇痛的药物,径直收钱走人。
在乔伦夫妇看来,这其实就相当于判了死刑。
“守夜人,你真的懂治病?那老提姆死的时候,你替他看病了吗?”镇长提出疑问,语气比较和缓。
林博凝望对方,认真地说:“你们都知道我遭遇海难,这场事故夺走了我过去的记忆。在老提姆照料我的期间,始终想不起自己的过去。
“直到上周,或许是老者庇佑,我渐渐回想起一些事情。
“在家乡,我曾向一位巫女进修医术,我能用舌头品尝出药物的作用,也能通过触碰,感知人体内的病变。我懂得如何治疗许多伤病,倘若在场没有其他医生,就让我试试吧。”
他这番话再度让教友们感到奇妙,就像今早那场骤然消散的浓雾。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