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他好几天的充饥食物,宝贝得紧。
白欢就是他灰暗生活中的一束光。
没想到,这束耀眼的光竟成了自个儿的媳妇儿。
可他呢?
一颗牛屎粪。
顾远怀自惭形秽。
白欢走到他跟前,伸手在他肩头一拍:“发什么呆?”
他眼圈一热,赶紧低头,使劲扯直灰突突的袍子,喃喃:“我明儿就去做两身新袍子。”
白欢目光落在他半新不旧的袍子上。
明白了。
“沉香,把给姑爷做的那一副四事的钴蓝色陵阳公样的蜀锦襕袍拿出来,给咱姑爷换上,别忘了配上新罗纀头、和那条和田玉束革带。”
顾远怀猛抬头,欣喜若狂:“给我做的?陵阳公样?是今年贡品蜀锦的新花样吗?”
白欢抿嘴一笑:“你还挺识货啊。没错,就是今年贡品蜀锦的陵阳公样,我夫君自然要穿最好最贵的。”
低头看了看他的脚:“就是鞋尺码可能不对。”
冲着沉香道:“沉香回头给姑爷做几双新的,沉香的女红可好了。”
沉香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好的。
豆蔻欢快地奔进屋里找衣服去了。
顾远怀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襕袍是给长兄做的,莫名有些黯然。
但很快又开心起来,现在他才是白欢的夫君嘛,不管白欢给长兄做了多少衣服以后都是他的啦。
他喜笑颜开的冲着白欢作揖:“多谢夫人。”
白欢笑着一个手栗子敲在他脑门上:“自己人面前不用做戏,如以前一般唤我欢姊姊就好。”
顾远怀捂着被敲痛的脑门,脸一跨。
做戏?
她原来真的当做戏啊?
沉香开心地朝他招手:“姑爷,快来,奴婢服侍您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