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儿郎当的声音夹着阵阵酒嗝:“哎呀呀,小爷走快又能如何?又不是小爷想娶嫂嫂的,小爷有秦淮楼的相好、云雀楼的歌伎头牌……啊!”
珠帘晃动,一只手带着大红宽袖贯穿而出,一把拽住顾四郎的胳膊,猛地往里一拽。
醉醺醺的顾四郎一个没留神,被珠帘噼里啪啦的砸脸上,晕乎乎一个踉跄,嗷嗷嗷嚎叫着直接扑倒在大红鸳鸯被褥上。
白欢语速极快:“出去守着。”
沉香薅起豆蔻闪出关门,紧绷着小脸立在门口,严阵以待。
只要女娘愿意洞房,就算姑爷是乌龟王八她们也认了。
顾四郎四肢乱爬,好不容易转身,却被一张清艳到惊心动魄的脸吓得一个激灵,骇然重重砸落软床上,酒劲顿时散了大半。
没等开口,脸蛋被使劲一拧一转,痛得他呲牙咧嘴。
“哎呀呀,疼、疼!”
剩下小半酒劲被疼没了,刚清醒就看到少女一只手攥着金簪,锋利的簪尾正对她自己的脖子,尖尖的簪尾扎在玉颈起了个深窝,再近一分便见血了。
我滴个娘哎!
新媳妇新婚夜自缢,顾氏和白氏怕是要活剐了他。
吓得一向巧舌如簧的顾四郎成了结巴:“嫂、嫂嫂,别冲动啊,我、我陪、陪您打、打出去,您一闹啊,那群家伙顾及颜面,定会让您继续与大哥亲亲爱爱了呢。”
白欢凉眸噙着浓浓的讽刺:“我去闹,正好挟我深情、逼我自甘为妾,好让顾府一边占着我的嫁妆,一边喝我族人血吃我族人肉,再将我踩进泥泞,恭祝他与淮安郡主卿卿我我白头偕老,是吗!”
“啊?您、您怎么知道的?”
顾四郎冲口而出,立刻捂嘴,摇头:“呜、呜没有,您别听那乱嚼舌根的,大哥是真心悦您啊。”
哈!
心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