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还是他的思绪被扯到很远,总之,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回忆某种事,回忆某个时候。
“原来有一大片水草,能供养最好的战马和良田,后来河道整个沉没,地下河干涸。没了绿洲,黄沙漫天,这里也没了千百年前的模样了。”
乔如意微微点头。
可细细品着他这番话,总能觉出异样来。
想着想着就知道哪里异样了。
若是旁人说,那也是介绍的口吻,是作为旁观者的角度出现。
可行临的口吻不一样,他就像是见证了这里的沧海变化,历经了天地的变迁,走过金戈铁马又目睹丝绸之路的商旅繁华。
整个河西走廊的变迁,就是他眼中的风景,悠悠千年。
想到这,乔如意竟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一跳。
就在这时,隐隐一声响,紧跟着对讲机里是周别的求助——
哥,我扎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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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得挺瓷实,要整个换胎。
盐壳之下暗藏杀机,在这里也不知道杀了多少生命,更何况是轮胎。
四辆车依次而停。
行临没让周别乱动,他亲自动手换胎。起风了,落进黑戈壁滩上就形成低空苍白的漩涡,刮在脸上别提多难受。
沈确一脸不悦,从车窗探头出来呵斥周别,“开车不注意点,你不知道在盐碱地换车胎有多危险?”
周别也心生愧疚,所以也顾不上怼沈确,他将袖子往胳膊肘上一撸,跟行临说,“哥,我来吧。”
行临低声,“待着,别乱走。”
盐壳锋利,一脚踏错便会塌陷,扎进皮肉便是血肉模糊的下场。行临特意套上耐造的外套,见靴口收紧,动手换轮胎时娴熟又利落。
乔如意也下了车,庆幸自己穿了工靴。靴子踩上盐壳的瞬间,就听很清脆的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