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为我做主,好歹出些聘礼,可是母亲躲在深闺,连见我都不肯。然而古话说得好,莫欺少年穷,我如今也算是功成名就,不必再看母亲的脸色了!”
闻月引十分高兴,笑道:“我就说大哥迟早会出人头地的!”
她得意而挑衅地瞟了眼闻星落。
闻星落以为镇北王府能护她一辈子,殊不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看来,最后的赢家果然还是自家亲哥!
闻如云志得意满,摇着折扇瞥向魏姒,“如今大哥出息了,母亲却被幽禁深宫。依我看,母亲不如求求大哥,让他在圣上面前为你美言几句,也好放你出去。”
闻如雷附和道:“说不定圣上一高兴,还会看在大哥的份上,给母亲你封个贵妃当当!你也算是母凭子贵喽!”
四兄妹掩着嘴笑出了声。
闻星落望向魏姒。
母亲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没有被这糟心的四人扰乱了情绪,眉眼依旧平静淡然。
她正想着,孙作司忽然进来传旨。
说是念在闻如风开凿运河的功劳上,解除魏姒的幽禁,复位宸妃,并要求魏姒亲自为闻如风准备大婚事宜。
闻月引不禁更加得意,撒娇地挽住闻如风的手臂,“大哥一朝得道,我们也跟着鸡犬升天了!娘,你还不赶紧谢谢大哥?”
魏姒没理她,只牵起闻星落的手,“咱们走。”
明珠宫正热闹着,另一边。
张贵妃独坐大殿。
光影幽暗,依稀可见殿内挂满白绸,连宫灯也换了白布面的。
最爱涂脂抹粉的女人,形容枯槁,只静静坐在那张枯黄的竹制圈椅上,已是入夏的天,可她却仿佛十分畏冷,腿上甚至还盖了一床缎面刺绣锦被——
这是她的缃儿生前盖的被子,上面有缃儿的味道。
她喜欢这个味道,一刻也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