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吧?”
招待宾客这种出风头的事,闻月引自然全权包揽,闻星落闲着也是闲着,便带陈乐之进了后院。
闻星落指着厢房里大通铺的某一处,“我以前就睡在那里。”
那是个靠墙的角落,现在被丫鬟用来堆放杂物了。
陈乐之震惊,“你一直睡这种地方?!”
闻星落摇摇头,“六七岁的时候才住到这里的。以前和姐姐共一间房,后来长大了一点,姐姐说她需要隐私,就让父兄把我挪到这里来了。”
陈乐之沉默。
也就是说,宁宁在闻家长到十四岁,却不曾拥有过一张真正属于自己的床榻。
她牵起闻星落,因为怜惜,掌心温度滚烫。
闻星落冲她弯了弯眼睛,“这里阴暗潮湿,待久了不舒服,咱们还是出去吧。”
两人踏出厢房,谢观澜负手站在墙角,正在看墙上的刻痕。
县衙的宅院建了多年,刷白的墙根生出了潮湿的青苔,泛黄的墙面上,一道道陈旧的刻痕像是有人拿树枝划上去的,越往下印记越浅,仿佛久远的年轮。
闻星落解释道:“小时候我经常被父兄立规矩,犯错了就要在这里罚站反省。那时我年纪小,孤零零站在这里,想起兄长们经常拿了匕首,在槐树下为姐姐刻量身高,就自己捡了树枝,在墙上一点点比划出我的身高。”
顿了顿,她认真道:“他们不记得我是怎么长大的,但我自己想要记得。”
这些年代久远的划痕,是她来时的路。
谢观澜垂着眼帘。
越往下,那些划痕越是被青苔遮掩。
他想象着很多很多年前,在那些荒芜孤寂的岁月里,还不及他膝盖高的小姑娘孤零零站在墙角,捡起小树枝努力记录自己身高的样子,心脏仿佛洇开了一片柔软的湿意。
就像潮湿的青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