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闲着,把两人借穿的衣裳鞋袜洗净烤干,一件件叠整齐,放回了原来的箱笼里。
谢观澜抱臂倚在门板上,看她忙进忙出。
半晌,他道:“委不委屈?”
被他连累,流落到缺衣少食的荒村里。
闻星落摇摇头,“不是世子的错。”
他昼夜艰辛案牍劳形,带领卫兵和百姓修筑堤坝,想从这场洪水里保全更多的人。
可是却有官吏从中作梗,为了私人恩怨损毁堤坝,造成洪水决堤。
流落在此,错在杜太守而不在谢观澜。
谢观澜有些意外她的答案。
少女做事很利索,把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仿佛他们两人从来没有借住过一般。
谢观澜道:“我从前以为,你应当是个娇气的小姑娘。”
刚入府那会儿,虽然对她多有防备排斥,但不可否认她长得娇憨可爱,眼睛圆圆的,脸蛋圆圆的,像是一颗还没熟透的苹果。
会欢欢喜喜地戴上祖母送的金镯子,会因为考试没考好,躲在马车里悄悄哭鼻子。
谁家父母会不喜欢她这样的小女儿呢?
当待她如珠如宝才是。
而不是如现在这般,在灰扑扑的房子里,熟稔地做完所有家务活儿。
闻星落把笤帚放回原处。
她抬手抿了抿额角垂落的一缕碎发,眼瞳里覆落着幼年的阴影,“不是谁都有资格娇气的。”
屋子里陷入寂静。
像是想到什么,谢观澜轻轻笑了一声,眉眼间却也多出了两痕阴翳。
他望向屋外,“雨停了,走吧。”
他们要抓紧这难得放晴的一点时间,尽快回到蓉城。
从房屋到水边有一段距离,地面翻涌着浑浊的泥浆。
闻星落的绣花鞋被水冲走了,屋里的布鞋实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