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狂犯下的错,中年后买单,无论如何挣扎,都摆不脱当初的污点,只能将就着、后悔着,过完后半生。
姚素衣自然不会去京城再打听消息,更不会放他出去。
傅璋只要出了地窖,只要去了京城,他不可能再跟着她回来。
傅桑榆做着针线活,对姚素衣说:“娘,我们省吃俭用,让他吃饱穿暖,他并不知道感恩。何必留着他?我们又不是养不活娘。”
姚素衣一巴掌呼过去,骂道:“他是你亲爹。”
“他连我们叫他爹都不肯,算什么亲爹?”
“他也有风光无限的时候,不过眼下落魄罢了。你们都不准提,不准惹他伤心。”
“可是,娘,您好吃好喝供着他,还牙缝里省钱给他买书,你以为他会感激你吗?他只会记着你囚禁了他!”
“我不需要他感激,我们从十六年前就互相守着,就是亲人。他只不过眼下不如意,才脾气暴戾,万一哪一天他又东山再起……”
傅桑榆讽刺地笑起来。
姚素衣气得又是一巴掌过去:“你笑什么笑?就算他从此这么瘫着,只要他愿意,再也不跑了,我就养着他,讨饭也要养活他。”
傅桑榆没说话,端着笸箩出去了。
娘疯魔了,她要为自己多做打算。
傅璋在地下室里一直呼喊姚素衣放他出去,他要见太后。
姚素衣捂住耳朵,不断地告诉自己:“他就是在骗人,不能放他出来,他出来就会去找太后,就会被那些人欺负,就会被禁军打……这世上只有我对他才是真心的!”
两天里,她不敢亲自下去看傅璋。傅南凯在山脚下开垦了一块荒地,做工回来,他下地窖去看了傅璋。
“娘,他什么都没吃。”
“啊?为什么不吃饭?他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