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宁气呼呼地看着她,半晌不知道说什么,只恨她怎么这般的傻,被一个男人的话骗得头昏脑胀。
“男人的话最是信不得。明州乡下李地主家的女儿就被长工骗得私奔了,到了外头却被他说成妾室,跑又跑不脱。直到生了孩子才抱着回家,李地主关了大门不叫她进去,也不许家里人认亲,最后只又哭哭啼啼地抱着孩子回去,被那男人打得不成人形——”
“妹妹!”晏敏皱起眉头,扬声打断了晏宁说话,“你也说了,那是明州乡下,最是没有规矩的地方。他都已经要向父亲提亲了,我又怎会同他私奔?自来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难有自己做主的时候。我能寻到一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本就不易,妹妹怕是看我过得好了,心中又是不平?”
晏宁张开的嘴久久不能合拢,看着晏敏气得说不出话。
“你我一母同胞,我只是要劝你莫要男人说什么都信了,最后反而害了自己。到你这里,便成了我见不得你好?”
晏敏冷着脸起身,自袖中拿出一朵珠花,“本来嫂嫂给了我这珠花,说是宫里的新鲜样子,因着只有一朵,特特给我带了来。我怕你又觉得只有我有,没有你的,便与你送来。早知如此,我还不如不来。”
她将珠花放在妆台上,转身出了门。
晏宁气极,一把抓住那珠花往外掷去,正好打在门框上,散落在地。
“我才不稀罕你的东西!”晏宁大声喊着,窗外的晏敏才叫了春俏要走,听到她的声音,便不再等,转过厢房的墙也就不见了身影。
兰心回到屋里,看见扑在床上将脸埋进被子的晏宁,不由叹了一口气。
蹲下身子将地上的珠花捡了,拿了一只锦盒装着,“这般精巧的珠花,想来也不是随意能买到的,这般丢了却是可惜。不知道还能不能寻了巧手的匠人修好。”
“丢了,拿去丢了,我才不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