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烧蓝镶金花钿,姐姐连让我拿在手里看一眼都不肯,这回叫人抢了去,却过来同我诉苦。在姐姐眼里,我这个妹妹又算什么?”
晏敏张口结舌,两人之间还有这样的事?她一时竟忘了——
晏宁很是不客气的将晏敏主仆赶出了湛露院,坐在屋前的台阶上,看着地上的成群结队的蚂蚁出神。
不一会儿,有粗使的小丫鬟拿了扫把过来,将蚂蚁一把打散,她才回了房。
兰心坐在小杌子上拿着绣绷,一下午也没有绣上几针,见她过来,张了张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说到底,她不过是个下人,主子做事再没有章法,也只能劝导,不能强行改变。
“我知道,你总觉得在我院儿里是埋没了你。待哥哥成了亲,我就同母亲说,叫她送我回明州乡下,到时候,你自寻出路就是。”
晏宁提笔写着大字,闷闷地说。
兰心的嘴巴张开又合上,一时间竟然觉得眼前安静的少女有些可怜。
她就像那天上的鸟儿,如今被困在这一方小院儿里,原本高飞的翅膀被无形的绳子缚了起来,略有挣扎,便惹来厌弃。
“小姐,这女子行事自有一套规矩,你现在年纪也大了,还是像小孩子一般,会吃亏的。”
许久,兰心才缓缓开口劝道。
“我不是不愿意守那些规矩,只是为什么她不能像教导姐姐那样,对我温柔一些?为什么我回了家,反而像没了亲人一样?”
晏宁抬头望着房梁,眼圈有些湿润,喃喃道。
兰心叹了一口气,这父母亲情,最是不讲道理,瞧着你好的时候,纵使任性撒泼,也有人替你遮掩;
若这心里先有了障碍,你就算是把心掏给她,只怕她也觉得是不够的。
要不为什么都说十个手指有长短,自家这位二小姐想来就是那根短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