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几分。
李祺闻言冷然一笑。
“公平?既然你们说公平,本驸马今日便讲一讲这公平,为北人诉一诉冤屈苦难。”
李祺慨然道:“自古以来我华夏九州便时常经受北境游牧的袭扰,秦汉之匈奴,两晋之五胡,隋唐之突厥,宋之辽金,以及我大明之蒙古。
北境守得住,天下便有安稳,北境守不住,便是生人流离之景,野兽肆虐之相,如此情景,如何读书?
不过一手持刀剑,于艰难困苦之中寻求圣道罢了。
若没有长江天险,若没有北人砥砺前行,尔等南人,何以静心读圣贤书,得以安寝呢?
将尔等置于北境之地,以为还能有今日之学识吗?
尔等所作所为,与那些生于膏粱之家,不思来之不易,反倒嗤笑孤苦贫贱的纨绔子弟又有什么区别?
今日尔等竟然与我说什么公平,简直可笑至极!”
朱雀大道之上,来自江南三省的一众士子脸皆胀的通红,被骂成纨绔子弟,让他们简直羞愧难当。
而一众北方学子,却已经是泪眼朦胧,几乎要给李祺叩首。
“妄言南北之分,非要等到五胡马踏黄河,苻坚兵临淝水,北朝威逼长江,女真南下擒龙,赵构被金兀术搜山检海,前宋于崖山湮灭之时,尔等才能醒悟吗?
败坏国朝的从不是血海中走出的北人,而是尔等这些不识大体、汲汲于小利、不知天下荷重、当于四方俱全的士人!”
“本驸马最后还有一言,举业虽然重要,却只不过是为官的门槛,人生百年,踏上仕途才是开始,你们一向自傲,以为远胜于北人,可北人若得入仕之机,难道便真的不如你们吗?
本官以为不是,且拭目以待!
言尽于此,若还有不服之人,自可诣阙,而不是做下这等横街拦截的匪徒之事。
如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