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远处的切割机再次轰鸣,仿佛在切割我与这个所谓"家族"最后的脐带。
"张扬!"张乾忽然喊住我,语气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示弱,"给你爷爷个面子......"
"爷爷?"我转身时,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他当年让人打断我三根肋骨的时候,可没念过祖孙情!"深吸一口气,我擦干眼泪,"从我妈病死的那一天起,我张扬,与湘南张家,就已经恩断义绝。何况今天?"
夕阳将我的影子拉得老长,盖过了张乾怔立的身影。李志刚递来一瓶矿泉水,我仰头灌下,辣味从喉间直冲天灵盖——有点像当年母亲捡垃圾换钱给我买的第一瓶可乐的味道。
身后传来张如兰的尖叫和张乾的斥骂,我头也不回地走向停车场。有车载音响恰好放着《海阔天空》,黄家驹的嗓音撕裂暮色:"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上了叶冰清的车,腾冲的晚风卷着沙砾拍打车窗。
后视镜里,张乾和张如兰已经消失不见,但张如兰因为愤怒跺脚断裂的高跟鞋还留在原地,像一只被遗弃的精致玩偶。而我的掌心,还残留着母亲临终时的温度——那是比任何血脉都更珍贵的联结。
车窗外,霓虹灯次第亮起,将"赌石"二字照得通红。我摸了摸手指上的财戒,里面放着几十块原石,那是财富的凝聚!也是我的底气和成就!
"饿了吗?"叶冰清忽然开口,"前面有家小餐馆,听说很不错。"
我转头看她,晚霞在她发间织出金线。忽然笑了:"好,我电话李志刚。"
夜幕低垂,霓虹灯将腾冲的街道染成一片绚烂。
停好车,我、叶冰清与李志刚并肩走进一家装修典雅的粤菜馆,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晕,红木桌椅与墙上的翡翠屏风相得益彰,仿佛还在延续着赌石场的奢华氛围。
服务员递上烫金菜单,叶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