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室长,我有一事不明,请你解惑。
我看你诸事都不甚关心,偏偏执着于渡口上的那些商铺。
开始我还以为你在其中,有利益纠葛,所以替丁春夏张目。
现在看来,浑不是这回事儿,你到底为个什么?”
这问题,薛向藏在心里挺久了。
“敢问室长,对渡口上的那些商铺如何看?”
薛向道,“位处要冲,若无大案,自然是做生意的好地方。
只是敲锣卖糖,各干各行,形成不了规模,也就弄个热闹。”
王安世起身拱手,“无怪绥阳的老百姓都称您为神君,目光如炬。
渡口上的那些商铺,林林散散的租出去,根本不成气候,只有统一出租、谋划,才能做出大文章。”
薛向道,“王室长不像是十一室的室长,倒像是第七室的室长(第七室管商事)。”
王安世目光转深沉,“不知室长注意到湘水上的河商没有。”
薛向点点头,“来的时候,我瞧见了,湘水上游动的河商络绎不绝,很是热闹。”
王安世道,“看着热闹,其实都是苦命人,为偷减些税费,不得不生在水上,长在水上。
不瞒大人,我自小便在那河船上长大。
我家二老有生之年,最大的愿望,便是能到陆上售卖灵织品。
他们虽然故去,我也想替他们完成这未尽的心愿,让像他们一样的河商们,有机会在渡口摆摊。
丁春夏答应一旦事成,便会辟出专门的位置,供河商们免费摆摊。
其实,不收摊位费,河商们是愿意承担一些商税的。”
薛向怔了怔,他真没想到王安世还有赤子之心。
思虑片刻,薛向道,“河商们的灵织品成交量如何?”
“每日少说也有数千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