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坐在树下,脸上含笑,心神飘向远方。在这天下纷乱的前夕,他没有追逐着那些豪杰名将,追逐着那些英雄人物。他只是踏踏实实的,带着一群亲手教导的童子,去田间种豆子、去计划着修坡塘。这一刻,他终于触摸到了天下的根本,体悟到师父张角教导他的话,还有那些后世的教诲。
“天下之事,难就难在种地!只有种地,才能养民…若无生息的本事,就妄行杀伐的天道,只会德行有亏,道不能久...去吧!好好种地去吧!…”
天地是万物的旅舍,光阴是古往今来的过客。这“过客”在张承负的心里,翻来覆去,流转了一千八百载。而天地的“旅舍”中,太阳慢慢悠悠,才升落了两次。
两天后,各童子队的队长们,终于带着答案来找他。他们有的忐忑不安、有的对着答案、有的抓耳挠腮、有的抿嘴还在想。
“张师!这豆子从种下到长成,需要的降水,好像是2尺?(461mm)”
“啊?为啥我们得到的结果,是1尺?(231mm)”
“老农说了,七八次这样的降雨就行,应该是1尺半!(346mm)”
各种答案争论不下,最后一双双眼睛,都看向了张承负。他垂下眼睛,和心里估计的350mm降雨量对应了一下,看了眼答案最接近的张生童与张守存。
这两个孩子,眼下看起来,确实术算学的最好,是潜在的文吏苗子。
“为师也不知道答案。因为我没有亲自测算过。”
然而,当张承负开口,他却笑着回答,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随后,他神情一肃,看着众童子的脸庞,认真道。
“黄天在上!要有真正可靠的答案,非得把豆子种上一季,测出每一次降雨的总和才行!这是你们未来要做的一项任务,也是你们以后带队种地时,必须知晓、牢记的一个符数,豆子的需水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