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小时的航行让贺辛言觉得比他活着三十年不要漫长,他无法想象方娅一个人怎么承受得了最亲的人离世。
飞机落地正是这边的下午,贺辛言打车去了疗养院,疗养院的人说人已经走了两天了。
贺辛言胸口被堵得难受。
都两天了,方娅没有告诉任何人。
贺辛言又赶紧去了方娅住的地方,门是关着的,他拍打着门,“方娅,方娅,是我,你开门!”
不论他怎么敲门,都没有人应。
贺辛言从来没有这么着急过,也没有这么无助过,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方娅。
忽然,电梯那里有了动静。
贺辛言赶紧回头,就看到方娅从电梯里出来。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头发绑成了丸子,那张脸看起来愈发清瘦,双眼都深陷进去了,眼底一片乌青。
四目相对,方娅眼里闪过一抹诧异,“你怎么来了?”
贺辛言一见她,提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他顾不得那么多,一个箭步冲上去紧紧抱住她。
方娅被他抱个满怀,手垂在身侧,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大概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来的。
她抬起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背,“贺律师,我没事。”
贺辛言狠狠地呼出一口气,他收紧了手臂又松开,最后放开她。
再看,他的眼睛红了。
方娅鼻子有些泛酸,拿出钥匙开了门,“家里有点乱,你别介意。”
贺辛言走进去,他一眼就看到桌上摆放着她母亲的黑白照片和骨灰盒。
那一刻,贺辛言心痛不已。
方娅去倒了杯水给他,“喝点水吧。”
贺辛言接过来,他看到她强忍着的泪意,想说点什么,又怕她绷不住。
“我妈前天走的,这两天一直在办一些手续,打算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