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因多读书获得权力,他们觉得自己已经做了很多,但实际上,读书这件事本身是对其的内生要求,对外是不做功的。
也就是说,读书人并没有因为读书这件事就对大明社会做出了贡献,而他们是不可以理所当然地享有权力和特权的,在国家授予他们官职的同时,本身就应该附带着他们所需要履行的义务。
占据社会资源多的贵族士绅,需要缴纳更多的税负,这并非是简单的劫富济贫,而是他们本身所需要承担的社会义务。
因为缴纳的赋税不只是用于民生建设,其实本质上是富人对国家所缴纳的、用于保护自己庞大财产和人身安全的保护费,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家大业大,就要多交保护费;财产多,就要多缴税,其实是合理的。
但可惜的是,权力只对权力的来源负责。权力本质来源是暴力,理论上是自上而下的,但在权力的现实运行之中,却形成了“权力自下而上流动、自上而下分配”的局面。科举制打破了世家门阀对权力的垄断,同时也模糊了权力的界限。
官员对皇帝负责,下级对上级负责,而这其中并没有见到百姓们的身影。所以,百姓并没有分享到权力,天然就会受到欺负。原本科举的存在,尚且给百姓留了一道上升通道的口子,可以迷惑百姓,让他们心中有个念想。
但当科举制度运行了二百多年,这个制度也被锈蚀。明初太祖所设置的州县社学、卫所的卫学开始朽败,或是因为财政问题无法维持,又或者别是什么,百姓免费接受优质教育的权利被剥夺,在科举上不再具备竞争力。
寻常人家的孩子能够考中的概率变低,甚至即使考中了,也只能像是河曲知县那样,被下放到最脏、最累、最没有盼头的岗位。百姓们醒悟过来以后,读书的意愿会降低。失去了权力上升通道,大明将会进入一个超稳定社会:
官吏的儿子还是官吏,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