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头一胎时,呼延吉没有伴在她身侧,那个时候成日伴她闲聊的是一个给她接生的妇人。
那妇人嘴头子活泛,常常说些逗趣的话,她借此打发时间,可心里仍是记挂着在外征战的呼延吉。
这一胎,他陪在她的身边。
之前大多时候呼延吉会在前廷忙一整日,而今他尽量把政务赶在上午处理,抽出一下午的时间陪她。
哪怕上午他不在身边,可只要一想到他在离她不远的前廷,她的心就是安定的。
再不必面上强装平静地担心他的安危,再不必数着日子盼他几时回。
江念耳边是呼延吉的关切,他每日都会问上一遍,有无哪里不适?
简直问得比宫医还勤。
“没有,都还好,只是肚子这样硕大,妾身担心孩子生下来后,身子不能恢复如何是好?”江念说道。
呼延吉正待要说什么,忽然注意到旁边还有个小人儿,这才发现儿子立在一侧。
“我进来时怎的没见着你?”呼延吉语调有些不快。
呼延朔心里一慌,说道:“儿子给父王行礼了,父王没看见。”
呼延吉想了想,还待再问,江念从旁说道:“你一进来,朔儿立着规规矩矩喊了父王,你没理,怎的还怨他?”
“是么,我疏忽了。”呼延吉探手摸了摸儿子的头,“行了,你下去,我同你母亲有话说。”
呼延朔行了退礼,被几名宫婢引了下去。
江念的目光落在孩子离开的小身影上,先前昂抬的小脑袋耷拉着,同刚才的兴劲两副模样。
“阿姐?”
呼延吉见江念有些出神,又道了一声:“在想什么?”
江念回过头看向呼延吉:“朔儿有些怕你呢,你别总对他肃着脸。”
“既是父君,怕也是正常。”呼延吉以前也怕自己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