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两眼看向地面,眼珠从左看到右,再从右看到左,像是找什么,却是慌乱得找着说辞。
不待他出声,江轲再次开口:“为何对付我江家?为何半点活路不留?”
江轲说这话时一直压着声气,可那话音是颤着的,已然气恨到极点。
“我不记得江家有开罪于你?况我祖父还是你的亲师……”
话音未落,墙影下低隐隐的笑声传来,不像从李旭的喉腔发出,更像是他整个人都在笑抖着,接着笑声渐大,越来越放肆,收势不住。
“亲师?”李旭为了让江轲听清,一字一顿地说道,“他要不是我老师,你们江家还不至于被抄家。”
“什么意思?”
江轲追问,他记得江家的颓败是从祖父逝去后开始的,祖父一走,父亲在朝堂举步维艰,先是被排挤,再之后官职一贬再贬。
所有人都看出皇帝有意打压江家,而在众人心里,皆以为皇帝顾及师生情,待江太傅仙逝后才整治江家。
江轲也是这样认为,可李旭话里的意思却是江家遭难是因为祖父而起,更是因着祖父是他亲师的身份。
李旭从地上撑起身,捂着胸口歪坐到脏皱的榻上。
“你把话说明。”江轲催他。
李旭捂着胸口,喘了两下:“你若答应不杀我,我就说。”
江轲心头冷笑,点头道:“好,不杀你,你说。”
李旭松下一口气,说道:“老头子处处打压我,有一次,我不过犯了一个小小的错处,他就说‘此乃蒙童皆知之理’,如此羞辱,我岂能忍,甚至在伴读面前责问于我,那时我便记下,有朝一日,必定加倍奉还。”
在李旭看来,江太傅的严苛只针对他,对他的两个兄长却言语温和,这种不平等在他眼里一点点放大,恶化。
江轲明白了,他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蠢货,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