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好果子吃,只怕后半生要受尽他的磋磨,正要劝说改道而行,不承想,江念疯了一般往一个方向冲去。
云娘和秋水都来不及反应。
车马停歇处离城门口本就不远。
喉管好像破了洞,灌了风,漏了气,费劲吃力地喘着,黄惨惨的城墙是衬景,那衬景上有一点黑,她跑得越来越近,黑点清晰成人形。
她开始腿脚发软,整个人扑倒在地,因步子太急,往前擦出一段,站也站不起来,终于,站起了,又往前跑了一小段距离。
看清了……
城门前架起两支杆,两条粗圆的麻绳一端系在杆头,另一端汇结一处,结节束着一双脚,就那么倒吊着,像是人埋在空气里,长出了两根麻黄的枝杈。
她的阿弟,脸上的颜色完全变了,那不是活人的颜色。
其中一个杆下立着几名夷越侍卫,不知说笑着什么,不时拿棍敲一敲立杆,立杆颤动,倒吊的人就随摆起来,像个物件一样,摆啊摆啊……
她颤跪在地,胸口的血气哽得她要窒息,翻腾向上,窜撞着,控制不住地作呕,眼睛针扎一般,再然后有什么泛了上来,挤满眼眶,她知道,那不是泪,是黏的。
“娘子!”
“妹子!”
有人说话,可是隔了好远,眼前漆黑一片,看不见,她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嗡嗡的人声从好远传来,他们在说什么。
“快,把娘子扶起来……”
是秋水的声音,接着又响起云娘慌急的声音:“不能在这里待了,我们需快些离开!”
“走,走,快走!”
之后她被一人打横抱起,再之后……便失了意识……
……
那两名看守牢房的兵卒见梁人被纳尔副将带走,还用葛萨的令牌砸伤了他们其中一人。
当下觉得事情不简单,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