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致远应对不了女人哭哭啼啼,他也烦这种哼哼唧唧得弯弯绕绕,还是更喜欢苓姑那种,心里有气当下撒出来的爽利。
“没有哪里不好,你出去,我要休息。”
花奴见崔致远语带不快,不敢再多言,只好暂且应声退出屋子。
崔致远揉了揉额穴,把衣衫褪了,搁于置物架上,然后走到榻边,踢鞋上榻,躺入被子,先开始还没觉察不对,过了一会儿,猛地坐起,一个翻身,睁眼看去。
铺盖上洇出一大团水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溺了尿在榻上,于是把铺陈一掀,好嘛,下面居然垫着一条湿淋淋的毛巾。
好你个刁蛮人,这事只有你做得出来!
炎光西坠,内院开始上饭菜。
阿史苓正待用饭,屋里冲进来一人,正是在书房住了一夜的崔致远。
“怎么舍得回屋了,那书房不好么?”阿史苓斜睨了他一眼。
“我为什么回屋你不清楚?”崔致远身上的湿衣衫未褪,后背拓出一个边界不规则的湿印。
阿史苓自顾自吃起来,崔致远坐到她的对面,珍珠见了,赶紧叫人多上一副碗筷。
“大人不是说不来我这屋子么?怎么这会儿又回来?”
“我可没说这话,分明是你使蛮不许我进屋。”
阿史苓追说道:“对,就是我使蛮,就是我不许你进屋,那你出去。”
崔致远拈箸端碗,冷笑一声:“你不许我进屋,我偏要进,这屋子是一人的?”
珍珠见他二人跟孩子似的拌嘴,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大人,婢子见您衣衫湿了,要不先更衣,否则着凉就不好了。”珍珠说道。
“无所谓,反正也没人心疼,就这么着罢。”崔致远说罢,自顾自地吃起饭,不再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