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活着的意义。
“还好,还好……”朵母虚着声气说道。
“还好什么?”奴妇问道。
“我的梵儿不用待在这里。”朵母眼里涌出一点开心,哪怕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却也庆幸女儿逃脱那座血红的府邸,不用再像提线木偶一般。
“是呢,朵姑一定会好好的。”奴妇宽慰道。
朵母轻轻笑出声,笑着笑着又咳了起来,奴妇一面抚拍,一面说道:“婢子叫狱吏换些热水来。”
说罢,拿着瓷碗走到牢房门前,唤了一声:“牢头大人,劳你换些热水来。”
那声“牢头大人”才一出口,值守的狱吏就忙不迭地小跑来,态度亲和道:“来,来,我给你们倒上。”
奴妇道谢,牢头客气连连。
这方倒过热水,又拎着壶去了斜对面的一间牢房,立住,小心地问道:“朵郎君可要热水?”
朵阿赤倦倚着墙角,除了头发有些凌乱,其他都还好。
“不必了。”
牢头笑着点了点头,拎壶走了。
一个声音从旁边的牢笼响起:“老夫没能事成,认了,不悔。”
朵阿赤惨笑着摇了摇头,转头看向隔壁牢笼,声音无波无澜:“父亲可曾为我们这些儿孙想过?可有为伴您身侧的夫人们想过?”
到了这个时候,朵尔罕的腰背反倒直挺了,彻底撕下谦恭的表皮,露出自大自负的内里,他本就是这样的人,这才是真实的他。
“想要成大事,怎能牵绊太多,我为的是整个朵氏一族。”朵尔罕说道。
朵阿赤停了一会儿,一腔的话在这一刻终于压持不住,说了出来:“您不是为了朵氏一族,您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为了满足您膨胀的野心,不惜罔顾全族人的性命。”
“住口!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蠢货,可惜啊——妲儿生为女儿,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