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觉头上的伤也不疼了,人也有了精神。
心里美滋滋地想着,这无意中的一跌,跌出个大胖孙子来,因祸得福,也了却她心头之愿。
呼延吉又陪坐了一会儿,直到高太后睡去,方离了祥云殿,乘着步辇往西殿行去。
玄月高挂,四个宫奴提着羊角灯在前面照路,路边的杂丛传来“唧唧”的虫鸣,呼延吉坐于乘辇上,手肘着椅扶,支着下颌,心里想着高太后的话。
决定回西殿后还是同江念说一说,孕育子嗣之事不能瞒她,万一她知晓后同他闹,到那时,他该如何哄劝她?但事先同她商议过,那便不一样了,起码他提前跟她打过招呼,
她自己应当也喜欢孩子,他提及子嗣,料她不会不应下。
呼延吉心里这么想着,却仍是有些惴惴,忖度着一会儿怎样同她开口。
回了西殿,呼延吉入到寝屋,见她还未睡下,散着柔发,倚在床头,肩头披着一件玉色软衫,见他回来,忙趿鞋下榻迎了上来。
“太后的伤势如何?”
江念一面说着,一面替他宽衣解带,拿了一件广袖软衫给他换上。
“头上磕了一道口子,宫医说没伤到筋骨,得好生休养一些时日,适才肖妃同其他殿的几位老太妃去了,我怕扰了她老人家,没叫她们进殿,你也不必多想,等明日去同她问个安。”
江念点头应是。
一时间两人皆是不语,各有心思。
呼延吉心想着,接下来的话单独拎出来,只怕不好言明,不如让膳房上些酒馔,喂她吃两杯酒,迷迷糊糊中兴许就应下了。
于是招来宫婢,吩咐膳房热些饭菜上来,再筛一壶佳酿。
这会儿更深夜重,江念精神欠佳,再加上心中藏事,想要早些安歇,于是走到榻边待要上榻。
“你来这里,咱们说说话儿。”呼延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