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衣襟上。
本来没火的,一想到自己因着他乱了发髻,娇蛮的脾气立时腾起。
“哪里来的穷酸书生,简直无礼。”
阿史苓打量崔致远时,崔致远也难得看了阿史苓一眼,自打他被人以女色陷害后,半点荤腥不沾,除开江念和情姑,见着其他女人,他能避则避。
眼下撞了人,还是一位女子,不管是不是自己的过错,立时就赔不是,其实刚才他已极力避让,谁知那女子像寻着往他身上扑似的,躲都躲不及,结果人家不领情,反骂他穷酸书生。
罢了,他不同这女子计较,默着脸就要离开。
阿史苓横出一步,拦下他,说道:“你且站住。”
说罢,一探手,将自己的珠簪从男人的衣襟扯下,谁知簪子钩挂住衣料,“撕啦——”一声,男人的衣襟被拉出一道大大的口子,露出绵白的里衣。
崔致远低头一看,气得面色涨红,心道,光天化日,这是碰上女痞了?简直欺人太甚!
他本不想计较,这两日鱼九还有老鬼几个到京都,他把人接到府邸,打算先邀他们看蹴鞠赛事,另在春江楼置了席面,宴请他们。
谁知好好的,碰上这么一茬事。
骂他,他忍了,还扯坏他的衣襟,叫他一会儿如何见人?这怎忍得了,好歹他现在任参知学士一职,同君王议政都无需经过左右大臣,可直谏,却被一女子这样侮辱。
阿史苓只关心手里的珠簪,根本没注意簪子把人的衣衫划破了,这簪子是她最喜爱的头饰,用六瓣金叶子攒成,叶内嵌珍珠十二粒,中心一颗颌血玉石。
此簪她不常戴,因今日入王庭,这才戴了出来。
女人取回自己的簪子,准备离开,却被叫住:“你撞了人就想离开?”
阿史苓顿住脚,扭头看去,两眼一睁:“分明是你这登徒子撞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