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规矩地合叠,搁于膝上,腰背挺得笔直,因太过用力,脖颈突显两道棱骨,这让江念想起去嶂山的路上,她端坐在金辇中,呼延吉让她别拧那么紧,恍惚间看到之前的自己。
两人闲说了一会儿话,宫人们来回话,出庭事宜准备妥当,两人起身,往殿外走去。
阿史苓看着殿前的香车,迟疑是行到西殿外,坐自家马车还是随梁妃同乘一辆车驾,一时为难起来,母亲说,让她别没将人讨好,反倒让人生厌。
家人的嘱托让她嘴上挂了锁,脚上拴了绳,反弄得扭捏拘谨。
窘迫间,一个清柔的声音传来:“苓姑?”
阿史苓一抬眼,就见江念笑着向自己招手,心里一松,赶紧走了过去,踩着椿凳,一手提裙,一手扶着宫人,上了马车。
马车从外看着不大,内里很宽敞,萦绕着淡淡的香息,车案上还摆着果盘和小食。
“一会儿出了王庭,就别称什么妃啊,殿下的,唤我名儿罢。”江念说道。
阿史苓一听,连连摆手:“臣女不敢。”
江念微笑道:“我大你几岁,不如叫我阿姐?”
阿史苓一听,觉着可行,叫了一声:“念念姐。”
车马启行,往王庭外行去,前后两辆马车,大的那辆坐着江念和阿史苓,后面那辆坐着秋月、珠珠还有阿史苓的婢女珍珠。
马车行到王庭甬道,路侧有一行身着常服骑于马上的男子,个个身高体大,为首一人尤为健硕,眉眼捎着厉色。
男人驱马到马车边,说道:“恭问梁妃安,今日由臣护梁妃同阿史贵女周全。”
江念的声音透窗传出:“有劳阿多图大人。”
“微臣职责所在。”说罢,男人勒绳随行在马车旁,其他常服装扮的亲卫环随在马车前后。
江念看向阿史苓,问道:“家中双慈可安好?”不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