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朵阿赤加急送往京都的那封,信中自然没什么好话,说他有了易主之势。
男人将信放于烛火上,火舌很快将信笺舔舐成灰。
彼边,那几名“奴仆”到崔致远跟前复命。
“监军,何不趁此机会,将那人给了结了。”一人说道。
崔致远摆了摆说:“不可,再怎么样朵阿赤也是朵尔罕的长子,他若死了,只怕老头子会来个鱼死网破,没必要激化到这一步。”
“是。”
“那两名护卫处理了?”
几人点头:“处理了,无人知晓。”
崔致远点头道:“先把人关一段时间,时候差不多就放了。”
“奴仆”应诺。
之后,达鲁回了军营,战事仍在继续,梁军攻占了砂城,对战虽有些棘手,不过夷越军将作战神勇,梁军已呈现败势。
料想不久便可退敌。
……
从前在江家时,天气稍稍热起,江念便会午歇,虽说睡一觉也不见得就能多有精神,且午间睡不好,反倒头脑昏沉,可她抵不住困意。
如今到了夷越,一年里头大部分时间是热的,冷的时候少。
她这午睡的习惯就带了来,每每用罢饭,困意熟门熟路地来了,消消食,然后回寝殿的榻上躺一回,这个时候,呼延吉多半在前廷的议政殿里理事。
宫婢们安静地守在寝屋外的过道处。
寝屋内更是静谧,可再安静,她也睡不了多长时间,午歇是最难伺候,不睡不行,睡了罢,时间睡长了人难受,时间睡短了人也难受。
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方法同它共洽。
江念睡得迷糊,似醒非醒中,感到腮上异样,拿手挥了挥,再慢慢睁开眼,眼前昏暗暗的,就见一个糊糊的影坐在床沿,她将眼闭了闭,再睁开,这才看清。
原是呼延吉侧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