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件灰衣,而是一件白色布衣,污成了其他颜色。
来人向他拱手,表明自己的身份,达鲁这才知晓,这位看起来黑瘦,却精神奕奕之人就是王庭下派的崔姓监军,忙还一礼,叙问路途辛苦。
崔致远看了一眼达鲁身后之众将,扬高声调,兴叹一声:“将军大人,虎镇九州,竟屈尊亲迎某等,此等殊遇,如此厚情,实是叫某等诚惶诚恐。”
众将一听,胸中淤堵顿时疏散,心中不免思忖,此人为监军,乃大王亲信,却没有丝毫架势,再看看朵家之人,这么一比较,真是验了那句话,什么叫“真龙不露相,小鬼耍威风”。
因有了崔致远这一出,马车里的朵阿赤哪里还坐得住,只好掀帘下车,走了过来,同达鲁相互道了一番问候。
就这么,达鲁将人迎回城中,将早已收拾出的院落用来安置朵阿赤和崔致远,其余之人另做安置。
是夜,将军府治了接风筵宴,达鲁又请军中各副将作陪。
席间,歌舞吹弹,声乐盈耳。
上首正中坐着达鲁,右手长案坐着崔致远,左手长案坐着朵阿赤。
光这个位次,朵阿赤心里就有意见,这个崔致远不知从哪个角落蹦跶出来的草莽,只因是大王亲派,待遇就高他一筹。
因着心里不痛快,连带着没有好脸色。
堂间众将皆是武人,见那朵家郎君面色不虞,活像人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先还向他敬酒,到后面也不热脸贴冷屁股,不去招呼他。
众人反倒同大王派来的监军相谈得甚为投契。
这些武将多是从底层摸爬滚打,挣得军功,一步一步走到这个位置,毕竟真正的高门子弟,是不会跑到军营来争苦吃,顶多像朵阿赤一般,走个过场,踩在别人的肩背上捞个军功就走。
崔致远同这些兵士们一样,也是从底层起来的小人物,脑子又活,见人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