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吉松下一口气,轻笑道:“原来是担心这个,回了王庭你自然跟在我身边,我在哪里你便在哪里,是不是担心我再遣你回教习司?我同你保证,再不让你去那里,你日后在西殿想怎样便怎样,可好?”
江念摇了摇头:“何必装糊涂,你明知我指的不是这个。”
呼延吉终是正了脸色,在江念脸上端相了好久,启口道:“我现在没法给你身份。”
“是啊,所以我同你回王庭算什么?”江念换了语调,郑重再问,“若妾幸蒙恩渥,位次何属?奴妻么?”
呼延吉默然不语,他现在没法给她一个回答,或者说没法给她想要的回答。
夷越表面看似平和安泰,也只是表面看起来而已,对外,他要抵御大梁,对内,还要压制五上姓。
上姓氏族不仅各自拥兵,朝中党羽众多,盘根错节,且上姓氏族间又相互联姻,如今他唯有拉拢夷越世家与其制衡。
这也是为何他要留朵氏在王庭。
朵氏是一面挡箭牌,至于能挡多久,他自然希望越久越好,但终不是长久之计。
如今他坐到这个位置,岂能尽遂本心?不是他想怎样就能怎样,手握皇权,皇权犹如那千钧之鼎,稍有不逮,必遭其覆压。
他需要时间,想要削除五上姓势力不在朝夕之间,在此之前,他没法给她任何保证,他甚至不能保证此生只她一人,必要之时,他会同上姓联姻,娶上姓之女,让其为己所用,从而给自己争取更多的利处,再逐一瓦解削弱上姓氏族。
江念见他不语,心中虽早已料定,仍是有些伤戚。
“江念,我最后再问一遍,这是最后一遍,你若不愿,我不强求。”呼延吉放缓语调,“真不愿随我走?”
江念搁在双膝上的手紧紧蜷着,掐着手心,疼疼地呼出一口气:“我就留在徽城了,先赚些银钱,之后……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