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收拾,先是细细扫洒,又燃炉熏香,还将床帐也洗了,换了一套才晒过的新被褥。
秋月不禁想着,小郎君住进来也好,阿姑便可以踏实睡觉了,不必提防夜里入贼。
正想着,“笃,笃——”寂静的院里响起轻微的叩门响。
“去开门。”江念吩咐。
秋月将衣衫系好,又在外罩了一层,出了屋子。
不一会儿,院门“吱呀——”打开,人声传来。
“小郎君怎的醉成这样?”秋月惊呼道。
一个男声道:“你家阿姑歇息了?”是石儿禄的声音。
“这个时候,阿念必是歇下。”又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这是安努尔在说话。
江念下了窗榻,走向对面,踢鞋上了床榻,打下床帐,将外面的声音阻隔,倒下便睡了。
动静来到院里,低语窃窃,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又是脚步声离开,院门阖上落锁。
终是安静了。
过了半晌,房门推开,江念隔着纱幔问了一声儿:“水备下了?郎君可是醉得厉害?”
江念问完,不见秋月回答,心下疑惑,直到酒气浸透纱幔,忙从床上坐起,就着微光透过朦胧的纱帐看去。
高大的身影已近到榻前。
帐纱被撩起,床前站着的不是呼延吉却又是谁。
只见他眼尾飞红一片,醉着眼,额上、脸颊上、鼻头,红红的,从蜜色的肤底晕出,有种野性的欲味。
“你怎的喝成这样?”江念嗔道。
呼延吉将脚榻上的床褥扯到一边,然后侧身坐到床沿,咧嘴一笑:“我高兴,一高兴就喝多了,其实没醉。”
“高兴什么?”
男人便伸手将她的手攥在手心,江念慌得看向房门处,就要挣脱。
“你怕怎的,那丫头在灶房烧水,得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