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止不住了。
呼延吉抬起手,想要将她脸上的泪珠拭掉,他见不得她哭,屈起的指抬起又放下,怕自己的手指污糙了她的脸。
“莫哭,死不了。”
江念把眼一睁,忙捂上他的嘴,朝暗道口看了一眼,示意不能说话,仔细被梁军发现。
男人的笑声便从女人的指缝间流出。江念见他眉眼弯着,一副轻松样儿,怔了怔。
呼延吉拉开她的手,反握住,推开门,出了暗道,穿过店铺正堂,出到街上。
展眼看去,街上各家各户亮起了灯烛,人们也不再逃窜,开始修葺整摆被损坏的屋舍。从街头望到街尾,哪有什么梁军,只有大量的夷越军兵来回巡视。
“你怎的哄我?”江念这才明白,刚才呼延吉说什么外面很凶险,有梁军,让她不要出声,全是戏言。
于是想要甩开他的手,可哪里甩得脱,他就那么牵着她,慢慢走在街道上。
两人回了守备府,下人们已将院子重新拾当。
江念跟着呼延吉回到房中,她见他白色的袍子染满血色,忙让丫鬟去城里请来大夫。
大夫来了后,江念为呼延吉卸甲宽衣,露出精壮的上身,那胸前、背后,还有一双臂膀,布着深浅不一的伤口。
有些伤口上的血已凝成黑色,有些地方还鲜嫩着。
丫鬟打来了热水,江念也不要别人动手,将纱布浸湿,先替他清洁伤口。
“劳烦大夫上药。”江念退到一边。
那大夫是个中年男子,在衡炀城中开了家医馆,家中世代行医,有些声望,听闻守备府有伤患,一刻不敢耽搁的来了。
再一见那受伤男子,年纪虽轻,却雄躯凛凛,丰神迥异,正是他夷越抗梁的少年将军。心中敬意骤起,不敢有丝毫马虎。
中年大夫先给呼延吉检查了身上的伤处,又问了症况,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