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加上记挂着他的伤势与病情,她睡得很浅。
李昀璟刚一醒,她便察觉到了。
可她生生抑制住了睁开眼的冲动。
现下这同一年半以前,堪称一致的场景,她想知道,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退热清醒过来的李昀璟,是否也会同江正耀一样的翻脸不认人?
若是如此,她昨夜的照料,就算是回馈了他为她跳湖之事,自此两清,也不必去谈什么虚无的姐弟之情。
江元音虽然闭目,却在全神贯注地感知李昀璟的反应。
他呼吸一滞,目光长久地落在她的身上。
随后能感受到他小心翼翼地撑起身子,强忍着杖责的伤,改为侧躺。
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他因为牵动了杖责的伤口而吃痛的抽气,动作轻柔缓慢地扯过自己的被褥,以一种别扭的姿势,极其费劲地盖在她的身上。
江元音鼻子一酸。
没有被踹,没有辱骂,只有小心翼翼。
这一次,她知道结果已截然不同。
候在一丈外打瞌睡的李久安察觉到动静,骤然醒来,欣喜唤道:“殿……”
“嘘——”
李昀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李久安会意点点头。
这时得到答案的江元音不再装睡,而是睁眼,坐直身子。
李昀璟显然还未做好应对的心理准备,绷着一张脸,尴尬得不知该作何言语。
这模样看起来多少有些“凶神恶煞”,李久安忙上前,禀告道:“殿下,昨夜栖梧公主来探望殿下,见殿下高热不退,便留下来照顾了殿下一宿。”
随着意识的清醒,昨夜的回忆碎片化地浮现李昀璟的脑海。
他昨夜好像……一直唤她“母后”。
李昀璟神色里的尴尬更甚,心如死灰地重新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