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朦胧到尚且不能描述的念头给完美塑造了出来。
完美到让姜文觉得:这他妈的这就该他妈的是我想的。
罗伊咧嘴一笑,露出标志性的虎牙:“故事像连环劫。张麻子进城骗黄四郎,黄四郎反杀,反杀又被反杀。”
姜文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出节奏,“这个狠,最狠的是得让所有阴谋都摆在明面上:‘我要赚钱’、‘我要报仇’、‘我要当县长’。”
罗伊突然打了个响指,“没有暗线,全是阳谋,观众反而猜不到下一步。”
姜文眯眼:“这路子野,像土匪打明牌。”
“得把...讲成一场骗局。钱是假的,官是假的,连子弹都故意打偏。最后老百姓抢完银子一哄而散,只剩张麻子一个人站在枕木上。我猜你想说:所有...到最后,都是土匪和土豪换椅子坐。”
姜文突然前倾,手肘重重砸在吧台上:“小子,这剧本...”
他的声音突然停住,“真像从我脑子里掏出来的。”
“得让师爷说“杀人诛心”...让黄四郎用“彼时彼刻”怼回张麻子的“此时此刻”,像对暗号。还有那句“让子弹飞一会儿”——明明是黑话,听着却像哲学。最酷的是台词全带节奏,枪声和念白押韵,像...”
姜文突然大笑,接话道:“像他妈的莎士比亚写土匪?”
“让张麻子戴着九筒面具劫火车,黄四郎穿白西装住碉楼——两个人隔着鹅城对赌。所有人都在演滑稽戏,但笑着笑着脊背发凉。因为台下坐着的我们,和电影里领银子的百姓没区别。”
姜文沉默几秒,突然大笑:“这他妈才叫电影!”
最后,他问“那你说,张麻子到底赢了没”时,罗伊把一片柠檬扔进他的威士忌:
“赢个屁。”
他的眼睛闪烁着,“最后子弹还在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