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泛起的酸涩感几乎要冲破喉咙。
曹辉已经掏出手机疯狂刷新页面,镜片后的眼睛快速移动,额角的汗珠滴落在屏幕上晕开一片水渍。
“赛后采访……伯莱里说他们研究了三个月战术……弗格尼尼的单反在底线形成压制……”
他突然哽住,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这不该是他们的结局,他们本该创造历史的。”
于浩洋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出凌乱的痕迹,像是要把新闻图片里意大利组合的笑容抠掉。
“我从六岁就开始看费德勒的比赛,”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彩色发带在风中无力地晃动,“去年温网他夺冠的时候,我在电视机前哭了整整半小时……”
他突然把手机塞进裤兜,转身时带起的风掀翻了曹辉的战术笔记,纸页如蝴蝶般散落在滚烫的地面。
顾诚弯腰去捡飘落的笔记,指尖触到纸页边缘的瞬间,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拿起网球拍的场景。
那时父亲指着电视里费德勒优雅的击球动作说:“这就是网球的艺术。”此刻那些被奉为圭臬的艺术,却在现实的赛场上支离破碎。
目光扫过远处场馆外排起的长队——很多没有去看两人比赛的球迷们大概还不知道,他们心中的神话已经在另一片场地上轰然倒塌。
墨尔本的阳光愈发刺眼,电子屏开始播放澳网青少年赛的宣传视频,稚嫩的面孔与矫健的挥拍动作在阳光下闪烁。
……
在罗德拉沃尔球场外的露天咖啡馆,四人挤在一张被阳光晒得发烫的金属桌边,于浩洋的手机屏幕亮着,播放着刚刚找到的比赛录像。
墨尔本的风卷起桌上的纸巾,却无人伸手去抓,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在屏幕上。
张铭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发出急促的“哒哒”声。
当画面播放到第一盘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