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住得惯。”
“我小时候在这里住了很久,有什么住不住的惯的。”靳长川从袖中拿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这是薛夫人付的十万两诊金。”
“既然是诊金,你收着就是,交给我做什么?”晏行语气微凉,视线从银票上淡淡移开,又抬眼望着天际。
“姜公子的腿怎样了?”他问道。
“本来是不能治了,但有了我和雪蟾,便也不要紧了。”靳长川斟了盏茶一饮而尽。
“多谢!”晏行转过头,一双黑眸平静无波看向靳长川。
靳长川一怔,随即呵的一声笑了出来:“也不知道姜家和你有什么交情,你巴巴将我叫来平阳不算,居然还将雪蟾让给姜公子。”
“并无交情,只是感念薛夫人一片慈母之心罢了。”晏行语气诚恳。
靳长川一噎,原本想要调侃几句的心思便收了起来。
“也是姜家运气好,让我多得了一只雪蟾,若是只有两只,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给他。”
晏行语气中透着慵懒,“治谁不是治,物尽其用就好。”
靳长川哂然一笑,“你倒是说的轻松,若不是为你,我何必千辛万苦去寻这雪蟾。”
他一把拉过晏行的手,手指搭上晏行的手腕。
但随即,他把脉的手一僵:“你最近用了什么药?气血竟充盈了许多!”
晏行收回手,“前些日子姜大姑娘送了一支野山参,我精神不济,煮水当茶喝了。”
眉州一战中,晏行带着几百军士死守城门。
那日,刚刚天亮雪停,几千夷族便来攻城。城门外,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滚烫的鲜血融化了厚厚一层雪,在冰面上汇成一条蜿蜒的血河,触目惊心。
晏行在敌阵中被一支毒箭所伤,等他强忍剧痛,和几百名将士惨胜赢得此战,毒素已经在他体内迅速蔓延,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