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共四百两,这个月一百零五两,去掉零头两个月刚好五百两。”
吴掌柜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已有两户邻居的门悄悄打开,估计是闲来无事看热闹来了。
素来最喜欢家长里短的花婶子干脆搬了张小杌子坐在门口剥一篮子花生,虽然低着头,眼睛却时不时朝这边瞟一眼,只怕不出半日,酒楼到家门口要债的消息便要传遍整条翠怡巷了。
红杏有些无措,“吴掌柜,你不能这样......”
“姑娘放心,我这账记得清清楚楚,绝不会有错,你且先听听。“
吴掌柜说完,再不看红杏一眼,只是拖长声音唱起菜名:“清蒸鳜鱼大盘一两五,醉红颜佳酿五坛二十五两,白鸟朝凤一两二钱......”
吴掌柜声音抑扬顿挫,算盘珠子更是打的劈啪作响,立刻引来几个提着菜篮子的婶子驻足。
花婶子剥花生的手停在半空,眼神在红杏脸上转了两圈,突然一拍大腿:“哎哟,我说我家那小子就算不成器的,没想到姜公子平日看着斯斯文文的,怎么也是忒么不让人省心呢!”
“这样一看,倒是我家那小子要好些。”
围观的人哄笑起来。
红杏手心直冒冷汗,“吴掌柜,你……你先别嚷嚷!”她急得声音都变了调,下意识地往屋里瞟,生怕林依芸听到动静出来。
可吴掌柜哪肯罢休,算盘珠子打得更响,菜名报得一个比一个响亮,生怕人听不到。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林依芸扶着门框,脸色比墙上的白灰还难看。她强撑着威严,冷声道:“何事如此喧哗?”
吴掌柜见多识广,只一眼便知道是正主出来了。他立刻起身,满脸堆笑却话里带刺:“这位夫人,我是来讨姜公子酒钱的。您看,这账都记着呢!”
他将账本往前递了递。林依芸只觉眼前一阵发黑,儿子平日